由中国政法大学主办，北京嘉润律师事务所协办的“法辩”第二届国际大学生华语辩论赛公开赛辩题公开！

本文转自独家视频合作伙伴“好兔视频”

本届辩题来自于十个真实或虚构的判例。我们提炼了判例中的核心争议，隐去了判例中的最终判决。我们希望各赛队抛弃前见，运用自己的学科知识、法律常识、人生阅历，甚至朴素的道德观念，告诉我们，面对这些复杂的价值冲突，边界在哪？

定边界、塑价值、明辨而笃行。因此，请不用担心真实的判决结论是否与你的立场相左。在历史上的今天，这些判例同样经历着各级法院与无数法官、律师、社会评论家甚至全民的反复辩论、摇摆与取舍。最终所形成的结论，在当时可能就未必符合大多数民众的心证，直到现在也仍经受着变动的社会现实与全新价值观的挑战。

一代人自有一代人的辉煌，一代人也自有一代人的迷茫。谁来丈量尺度，谁来赏罚分明？

那么，作为“法官”的你，准备好了吗？

2017年12月19日，广州医生谭秦东发布题为《中国神酒“鸿茅药酒”，来自天堂的毒药》的网帖，从心肌变化、血管老化、动脉粥样硬化等方面，试图说明鸿茅药酒对老年人会造成伤害。涉事企业以其恶意抹黑造成140万元经济损失为由报警后，2018年1月10日，内蒙古凉城警方以“损害商品声誉罪”将谭秦东跨省抓捕。一时间，医生针对药品与保健品发表的争议性观点是否构成对侵权的抗辩，引起社会热议。

无独有偶，1960年3月29日，《纽约时报》刊登了一则名为“关注他们的呐喊”的广告，广告描述了南部地区肆虐的种族歧视现象，不点名地批评了当地警方打压民权人士的行为。但由于审查人把关不严，广告部分内容可能失实（即关于“警察封锁学校食堂，迫使学生放弃示威”的描述）。事后，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警察局长沙利文以诽谤为由，在当地法院提起诉讼，而《纽约时报》则以报道事实（即使是争议性事实）不构成诽谤为由进行抗辩，并层层将案件上诉至联邦最高院。在侵权案件中，行为系基于争议性事实做出，可以作为合理抗辩事由吗？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名誉侵权案件中，

争议性事实构成/不构成抗辩

48岁的迈克尔•赖斯是美国新罕布什州一家沃尔玛超市的经理。一天，他在帮助一名顾客搬运电视机时心脏病发猝死。一周后，根据他的人寿保险单，保险公司偿付了30万美金。但这笔钱没有给到他的妻子和孩子，而是支付给了沃尔玛超市。因为此前沃尔玛为其购买了一款名为“死亡佃农保险”的人寿险产品，并指定自己为受益人。

赖斯的遗孀维基•赖斯愤怒地提起了诉讼。她认为，公司不应当从员工的死亡中获益，这无异于一场死亡赌局，大公司正在拿雇员的生命进行赌博。而沃尔玛超市则认为：“我们并没有从雇员的死亡中获益，我们在雇员身上进行大额投资，而且只要员工继续健康生活，公司就将不断支付他们的保费。”所以，在本案中，保险公司赔付的资金并不是一笔令人高兴的意外所得，而是对培训赖斯以及重新雇人替代他的成本的一种补偿。“毕竟，他曾经接受过相当多的培训，并且获得了不付出代价便无法复制的经验。”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我赞成/反对“死亡佃农保险”

每年夏天，纽约市公共剧院会在中央公园免费上演莎士比亚戏剧。晚场演出票通常在下午1点派发，但人们常常提前几个小时即开始排队。很多纽约人都想看这场演出，但却没有时间排队。如《纽约每日新闻》报道，这种困境催生出一个小型产业，只要你愿意付费，有人可以提供代理排队服务。他们在克雷格列表网站上宣传这种服务，作为漫长等候和排队的酬劳，他们向无暇排队的客户索要（每张免费戏票）高达125美元的酬劳。

2010年，纽约总检察长安德鲁•科莫向克雷格列表网站施压，要求其停止刊发此类服务广告，理由是“兜售本应免费的戏票，剥夺了纽约人享受纳税人供养的机构所提供的福利”。但也有反对观点认为，劳动分工是一种正常的市场机制，替人排队看上去似乎不合理，但在自由市场经济中，并没有合法的理由去禁止此种本分且正当的工作。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应当/不应当禁止“黄牛”服务

1995年，韩国国会议员候选人正在为来年的第15届国会议员选举做预热。但一名选民认为，他所在的选区和其它选区之间的人口比例悬殊。而选区之间人口比例不平等，将导致不同选区议员行使的选举权价值存在不平等。该选民提起诉讼，要求韩国宪法法院对选举议员的地区选区划分表是否违宪进行审查。本案争议点主要集中在平等选举和投票价值平等的宪法意义。

一种观点认为，韩国国会采用一院制，国会议员在法理上是国民代表，在选区划分时应当尽可能遵循全体选民拥有平等选举权的原则，优先考虑人口比例，尽量保证选区划分时人口比例偏差较小，或给予人口比例高的选区较多议员名额分配；反对观点则认为，国会议员虽然在法理上是国民代表，但在现实上具有一定程度的地域代表性。由于急剧的产业化、城市化的发展，人口向城市集中现象比较突出，城市和农村的人口本就存在不平衡。

此外，基于民族分布、经济发展水平、历史背景等非人口因素，可以划分出存在鲜明差异的各具代表性的不同区域。因此，在划分选区时，不应该将人口比例作为优先标准，而应该综合考虑城乡差距、经济、地理、历史背景、政治状况等复杂的非人口因素。

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选区划分应当/不应当

以人口比例为优先标准

在世界范围内，每年都有大量染上毒瘾的母亲生下婴儿，其中一些婴儿生来就有毒品依赖，而且大量婴儿会遭到虐待或者遗弃。1997年，来自美国的芭芭拉•哈里斯发起了一项慈善项目。该项目针对上述问题，提供了一项基于市场的解决方案：如果患毒瘾的妇女实施节育措施，则每人可以接受该项目提供的300美元现金。

2010年，哈里斯把该项目带到了肯尼亚。在那里，她支付给阳性艾滋病妇女患者每人40美元，条件是她们完成避孕环的植入。批评者认为这个项目是“用金钱换节育的贿赂行为”，对于那些生活在贫困地区的妇女而言，这种诱惑无异于强迫。此外，这种行为也没有帮助她们戒除毒瘾，反而是在资助她们吸毒。

但哈里斯认为，为了避免下一代生而身患毒瘾，上述问题不过是很小的代价，“凭什么一个妇女的生育权利比一个孩子拥有正常生活的权利更为重要？”“凭什么这种私人之间的自愿协议是一种非法的市场交易？”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应当/不应当禁止用金钱换节育

1975年4月15日，21岁的凯伦•安大醉后不省人事。罗伯特•莫尔斯医生发现凯伦的大脑皮层受损，处于“持续性植物状态”。她的身体保留了一些基本神经功能，但她的大脑已经丧失了高级智力活动能力。此后，凯伦被接上人工呼吸器，延续着生命。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随着时间消逝，凯伦的父母开始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使用人工呼吸器这种“非常措施”来维持凯伦的生命，违背了上帝的旨意。

1957年，教皇皮奥十二世在一次对麻醉师的讲话中，也确实提及，当没有康复希望时，病人没有靠医学仪器延长生命的道德义务。凯伦教区的牧师特劳帕索也认为，“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自然在要求他死亡，但他的生命进程却被一座设计先进的大坝拦住了。这时，问题产生了——留住大坝，可以使这个人向正常人一样生活，还是仅维持其生物功能？如果是后者，那是对生命、对人的尊严的亵渎”。

7月31日，凯伦的父母正式要求莫尔斯医生撤去人工呼吸器，但医生拒绝了。9月12日，凯伦的父母向法院起诉，他们提出了一个困扰法学家、哲学家和神学家几个世纪的问题：出于个人自由、宗教信仰甚至隐私权，人是否有不可剥夺的选择死亡的权利？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死亡是/不是一项权利

2002年，一对聋人伴侣决定拥有一个孩子。他们认为“耳聋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不是一种需要治疗的残疾。我们想跟我们的孩子分享聋人团体美妙的一面——归属感与连结性”。所以他们决定这个孩子最好也是聋人。他们找到了一个家族五代都是聋人的捐精者。通过试管配型，他们成功了，他们的孩子天生失聪。

与此同时，一对不孕夫妇也在寻求卵子捐赠者，她必须是身高超过180厘米的运动健将，没有家族遗传疾病，大学入学能力测验总成绩在1400分以上，符合条件者可以获得5万美金奖励。两则故事都在《华盛顿邮报》上刊登，前者引起一片谩骂，后者却无人介意。本世纪以来，在遗传学和基因技术的巨大进步下，父母通过“基因超市”定制子女的性别与先天特质，运动员通过基因改造提升赛场表现，健康人通过基因疗法寻求变得更高更美更聪明，都不再是空想。

有人认为“如果扮演上帝意味着努力去改造人类，决心用我们主动的设计去改造自然盲目进化了千万年的人种，那么道德个人主义的首要原则统率着这份努力”。但也有人认为，“自然之所与”是一份最好的馈赠，基因改造意味着支配，意味着对天赋的否定，意味着新的不公平，这最终将造成社会道德基础的崩塌。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基因改造技术是福音/噩梦

2005年5月23日，安徽进京务工人员杜宝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得知，他在北京真武庙路同一地点违反禁行标志105次，均被“电子眼”拍摄记录在案，须交罚款10500元、交通违章记分210分。这意味着，起早贪黑、以贩菜谋生的他一年白干了。

自打缴纳了1万多元的交通违法罚款后，老杜两口子的生活就被打乱了，“每天在家就是复习交通法规”。此事经媒体披露后引起广泛关注，舆论称之为“杜宝良现象”。有意见则认为，交通规则精细复杂，电子眼监控不易察觉，违章后当事人也未收到书面通知。

作为一个农民工，杜宝良仅仅是“不知道这里不能这样走”，对其如此重罚，有失公允。但也有反对声音认为，法律颁布之后，就应当推定公民应当知晓并遵守，不应该以农民工还是律师来划分该不该遵守交规的界线。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杜宝良应当/不应当受到处罚

四川泸州的黄永彬与妻子蒋伦芳结婚30余年，有一养子。1994年起，黄永彬开始与张学英来往，1996年起二人公开同居，依靠黄永彬的工资（退休金）及奖金生活。但黄永彬与蒋伦芳并未离婚。

2001年2月起，黄永彬病重住院，蒋伦芳一直在医院照顾。4月18日，黄永彬立下遗嘱：“我决定，将依法所得的住房补贴金、公积金、抚恤金和出售泸州市江阳区一套住房售价的一半（即4万元），以及手机一部遗留给我的朋友张学英一人所有。我去世后骨灰盒由张学英负责安葬。”4月20日，该遗嘱在纳溪区公证处得到公证。

黄永彬去世后，张学英根据遗嘱向蒋伦芳索要财产和骨灰盒，遭到拒绝。张学英遂向纳溪区人民法院起诉，请求依据《继承法》的有关规定，判令被告蒋伦芳按遗嘱履行。有观点认为，民事活动应当尊重社会公德，不得损害社会公共利益，黄永彬的遗嘱虽然是真实意思表示，但遗嘱内容违反公序良俗，应当认定无效。但反对意见认为，法律是道德的底线。

公序良俗原则，应当指向底线问题，必须慎用。在争议性道德问题面前，法律应该保持抑谦性。因此，该遗嘱应当认定有效。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遗赠“小三”有效/无效

五名洞穴探险人被困于洞穴之中，并得知无法在短期内获救。为了维持生存以待救援，五人约定以掷骰子的方式选出一名牺牲者，让另外四人杀死他后吃掉他的血肉。成员之一的威特莫尔是当初最早提出此建议的人，却在掷骰子前决定撤回同意。但另外四人仍执意掷骰子，并且恰好选中威特莫尔作为牺牲者。获救后，此四人被以杀人罪起诉。他们该被判有罪吗？面对这一历史上最伟大的虚构案例——洞穴奇案。

如果你是法官，你怎么看？

立场：杀人者有罪/杀人者无罪

32支国际顶级华语辩论队即将齐聚法大，7天激烈赛程，63场智慧较量，一起为界定我们生活方式的十大判例开辩。打开脑洞，凝练自己知识与思想，引导全社会对社会价值和道德法律冲突进行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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